傅斯年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客厅里的落地灯还亮着,照出沙发上莫冉冉抱着抱枕打瞌睡的侧影。
他缓缓走上前去,刚刚在她旁边坐下来,莫冉冉却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忽然一下子就惊醒了,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一下子看见他就在旁边,连忙伸出手来抱住了他,呜咽了一声:“傅大叔!”
傅斯年一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伸出手来抚了抚她的背:“怎么了?”
“我就说了不喜欢大房子嘛!”莫冉冉呜咽着道,“这么大的房子只有我们两个人住,你又总是晚回来,我总觉得自己听到怪声音”
话音到此戛然而止,莫冉冉一下子从他怀中直起身子,对着他的脸看了看,又凑到他身上使劲闻了闻,立刻忘记了之前的害怕,恼火道:“你答应过我不会多喝酒的!你又喝了!全身上下都是酒味!榛”
傅斯年微微有些尴尬:“没喝多少,就喝了一点红酒。”
“你嘴巴里都是酒味,还说没喝多少!”莫冉冉气得拎住他的领子,“而且都这么晚了,你不是喝酒喝这么晚,难道是去干什么坏事去了?”
傅斯年实在是没办法,唯有承认:“嗯,是喝了一些红酒,不过我没开车,是代驾送我回来的。毅”
“那也不行!喝酒伤的是你自己的身体,别人能帮你开车,还能帮你抗病吗?”她真的生起气来,松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样子,“今晚不许你回房间睡觉!”
结果这天晚上傅斯年真的没能进去主卧,只能在客卧将就了一夜。
莫冉冉虽然将他赶去客房睡觉,可是心里终究还是心疼他,一大早起来就跑到外面去买了早餐回来跟他一起吃。
傅斯年下楼的时候,便看见她正在桌边摆碗筷,抬头看见他,依旧没有好脸色,径自坐了下来,闷闷地吃早餐。
傅斯年知道她还在生气,只能默默地在她对面坐下来,也安静地吃起东西来。
沉默的早餐刚刚吃到一半,莫冉冉就有些沉不住气了,看了傅斯年几次,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傅大叔!”
“嗯?”傅斯年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在生气呢!”莫冉冉气道,“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傅斯年迟疑了片刻,才缓缓道:“我不会哄人”
“你”莫冉冉简直无言以对,“哄人这么简单你都不不会!跟我说一句你保证以后不多喝酒有那么难吗?”
“嗯”傅斯年听了,便果真点了点头,“那我保证以后都不多喝酒了。”
莫冉冉简直目瞪口呆,可是又拿他没有办法,干脆扔下筷子,悻悻地上楼换衣服去了。
她刚刚上楼,傅斯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起来,竟然是公安局打来的!
等莫冉冉换好衣服气冲冲地下楼准备去上班的时候,傅斯年却拉住了她:“公安局刚刚打电.话来,说泼油漆的那个人抓住了,叫你去认人。”
“啊?”莫冉冉一惊,连自己还在生气都忘记了,“抓住了?”
傅斯年看她眼睛瞪得圆滚滚的表情就想笑:“你这是什么表情?抓到人了不是应该高兴吗?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莫冉冉却忍不住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两个人来到公安局,很快就安排了认人手续,莫冉冉胡乱看了看他们抓到的人,就匆匆退了出来,含糊道:“我真的记不清是不是这个人的样子了”
办案的警官闻言笑了笑:“没关系,主要是这个人已经招认了,我们也跟监控影像进行了对比,又让他回现场去证实了一番,目前可以确信是这个人没错。不过他招认是有人收买他这么做的,许明明这个人,傅先生和傅太太认识么?”
傅斯年自然是不认识,将目光投向莫冉冉,却见她也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警官又在电脑里调出了一张照片:“就是这个人,两位有印象吗?”
傅斯年和莫冉冉同时看向电脑屏幕,傅斯年一下子就认出屏幕上的那个女人,就是当初在电影院和莫冉冉发生过冲突的那个。
他转头看莫冉冉,却见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似乎不愿意说话。
“这个人,曾经在公共场合跟我们发生过一次冲突。”傅斯年见莫冉冉皱着眉头不开口,便出了声。
那个警官点了点头:“目前我们正在对这个人进行调查,有什么进展会尽快通知两位的。”
莫冉冉却忽然就伸手拍在桌子上:“警官,如果我不追究这件事,是不是可以就此作罢?”
那个警官明显地怔了怔,随即又看向傅斯年。
傅斯年伸出手来拉住莫冉冉:“冉冉,这个人做了这样的事就必须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怎么能不追究呢?”
莫冉冉却依旧坚持:“这件事又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或影响,应该不构成刑事吧?既然不是刑事,我作为当事人不追究了还不行吗?”
“冉冉!”傅斯年又喊了她一声。
“傅大叔!我真的不想再追究了啦!”莫冉冉皱着眉头看着他。
傅斯年也看着她,忽然淡淡道:“你知不知道有个词语叫欲盖弥彰?”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之所以不想再追究,其实是因为那天那个男人?那天她哭着叫他不要问,他就没问,这会儿又叫警察不要再查下去,目的性实在是太明显了。
莫冉冉一怔,随即咬了咬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