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九章 另一世的记忆(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许冰诺在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她不明白刚刚那个从秦雪的身子里飘离而出的幽灵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也不明白明明是站在河对岸的自己为什么像是被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只是眨眼的工夫便从对面来到了秦雪的尸体之上,更令她摸不着头脑的是:这莫名的力量到底要将自己牵引到什么地方?整个身子完全不由自己支配,有如一只被操纵的玩偶,无法自已。
一种危急感袭了过来,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不禁地握紧了腰间的红色丝带,它还安然地系在那里,一动不动,殷唯一曾经说过,如果遇到危险,拉动丝带,她将被拉回现实,远离危险,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安心了许多,而在这之前,殷唯一也说过,窥探前世的记忆是具有一定的风险的,所以从来到这里之前,她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即便现在心中的恐惧疯狂滋长,她依然顽强地压抑着。
灵魂是没有重量的,她整个人有如一根羽毛,轻盈地落在河面上,朝着河流的下游飘去,身后响起一阵嘈杂的人声,她回头凝望:秦雪的身边围了一些人,并且不远处还有人在靠拢,看来****的人发现了秦雪了死亡,但是发现又如何?按照他们之前的冷漠,只怕是会将她的尸体草草丢入水里,不给一棺半穴,况且自己也是自身难保,不知道将会被牵引到某个未知而凶险的地方,再次转头,她不再注意身后的情形。
只是在刚刚回眸,再次看到秦雪尸体的瞬间,刚刚的不解却突然释怀了:灵魂本是唯一地。不管是秦雪,还是许冰诺,灵魂却都是相同的。只不过是在不同时期,附着于不同的身体之上。因此,当秦雪死亡地时候,由于灵魂的唯一性,她看到那个灵魂刚刚离开躯体便不复存在了,那个灵魂便是现在地自己.,..那么即便是说:现在许冰诺是秦雪的灵魂,同时,她也是以一种秦雪的灵魂的角色被召唤着。
她越飘越远,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虽然此时,她的手腕上仍然象征性地戴着一块手表,但是时间这个东西,在这样一个时空中却好象失去了其本来地作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手腕的手表像一匹拖缰的野马,时针,分针和秒针都在同时飞快运转着。毫无规律可寻,失望地抬起头。她继续向前飘去。不再追究现在到底是几点,这样一个无解的问题。
周围的光线很昏暗。头顶上没有月亮,甚至连稀稀疏疏的星星也没有,天空被一层厚厚的乌云笼罩着,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架势,她不禁俏眉紧皱,平时她是十分讨厌这种阴晦的天气地,总觉得心情也仿佛这天气一般,变得压抑无比,无处宣泄,特别是现在的危机感一阵强过一阵,这种天气无疑是给她笼罩了一层阴影,冰霜更胜,但是渐渐地,她的内心却生出了一股莫名地熟悉感,这种感觉很微妙,似乎马上要见到一个熟悉地人或者事物,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但是却有难以抓住,与此同时,她地周身被一阵寒冷袭来,这阵寒冷,令她感觉十分不适,按理来说,她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空,眼前发生地一切,她不应该有任何的感觉,就好象是一个站在局外看电影地人一样,即使屏幕里天气再寒冷或者再闷热,都应该没有任何感觉,但是这一阵她却分明地感觉到了寒冷,并且她十分肯定:这种突如其来的寒冷不会是心理作祟,而是实实在在的冷,冷的有点让人浑身发悚,偏偏周围的景色完全没入了夜色之中,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到一个个巨大的阴影压了过来,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停止了飘动,“目的地到了吗?”她在心里轻声问到,朦胧间她依稀辨别出周围是片群山,仿佛置身盆地,脚下的水不像之前那么湍急,甚至是感觉不到任何流动,宛如一滩死水,“这里难道是”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脑海,虽然眼前的光线很昏暗,但是根据种种的迹象表明,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葬魂洞”前的那一潭死水,只不过之前是在死水的岸边,现在却是飘在死水的中央,一想到那白骨森森的洞穴,一想到那个若干年前死亡的神秘小孩的尸体被冲到这死水之中,刹那间,她似乎明白了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而就在她被自己所预见的事情吓到的时候,那股凭空消失的莫名的力量又出现了,这一次,她没有被牵引着飘向下游,而是点点地向死水深处沉去,虽然有些刺骨,却一点都没有溺水后的呼吸困难,“他要带我去哪里?”仓皇间,她握住了腰间的丝带,而就在她快要拉动的瞬间,咬咬牙,她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就这么退缩了吗?就这样回去吗?”她反问着自己,安抚着自己的情绪,事情才刚刚要一点点浮出水面,自己怎么可以如此懦弱?怎么可以因初现的危机就想要回避?
精神一百二十度提集中,她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杏眼圆睁,警惕地子着周围可能发生的一切,水里的光线莫名地亮了起来,渐渐地,她能够看清周围的情形了,死水里果然没有任何生物,甚至连一两片水草也寻觅不到踪迹,好在这里没有受到污染,所以看不到悬浮的杂志或者脏物,眼前虽然空无一物,不过视线也相对还算开阔。
死水似乎不太深,约莫一分多钟过去,她终于停止了下去,周围的水都氤氲在一层淡淡的绿光之中,虽然不是十分明亮、耀眼,甚至显得有些温和, -->>